盯着滑车,此时见得不对,已是大声令道“停船!”
他叫得其实已经很及时,只是汴河速度何其快?虽说船工都是左近招募而来的好手,毕竟也不是自己的腿,如何能说停就停?
更何况此处喊停,另一条船也听不到,依旧顺着水流往前驶去。
沈存复的话才落音没有多久,哗哗的汴河里头,已是有了另一个声响。
“啪”的一声,那声响极脆,仿佛是什么东西突然之间碎裂了。
两艘大船继续往前行,一快一慢,快的那一艘已是多行出了小半个船身的距离。
不要小看这半个船身,差池了这样的长度,船头处固定的木碇、滑车,也跟着差池了有了这样大的距离。
浚川杷本来就是靠着系在船上的绳索来拖曳,无论方向,速度,俱是由两船共同决定,此时一船快,一船慢,控制滑车的役夫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本应快快放松绳索,可手脚一慢,那绳子眼见越来越被扯得绷直。
岸上的人隔得远,看不太清,可船上的人离得近,已是能看出来其中不对。
“啊!”有人忍不住失声叫道。
“嘣”的一下,用来拖曳浚川杷的绳索一端裂成了两截。
是系在高涯所在船上的那一端绳索。
几个正用力的民伕一个刹不住力道,给那拉势一冲,抓着手里的半截绳索,后退着砸到了地上,有一人不小心撞了后头的滑车,给磕得头破血流。
失了一端的力气,浚川杷终于维持不住平衡,却也终于因此给扯得动了。
这一回,不用张瑚发话,何主簿也已经愤然冲着对面船叫道“高涯,怎的回事!”
两船距离八十步,此处又有嘈杂人声,滔滔江水声,便是喊破喉咙,对面也听不到。
然而不用高涯说话,这条船上的沈存复也知道是什么回事。
“浚川杷断了。”他道。
那声音很低,只是说与自己听而已,语气当中有意料之中的释然,又有深深的惋惜。
这样大的变故,河岸上的百姓自然也看出来了。
胡二听得有人惊道“出什么事了?怎么那船忽的不动了?”
两条船原本平行,此时忽然一前一后,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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