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人。
然而教训毕竟是教训,张璧此时毕竟已经懂事,听得旁人言语,又见得有人评判,再兼自己也聪明,多多少少也能做到明辨是非。
只是谁人又愿意承认,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果真是个胡乱行事的无能之辈呢?
赵昉也不知道应当要怎么安慰,选来选去,选了最笨的办法,直接道“世间哪有时时都做得好的人?先生不是说,人如潮水,有起有落?大舅爷虽然此次没有大功,却也很辛苦,况且他原本在赣州做得许多功劳,又不是旁人瞎说的。”
他不说这话还罢,说了这话,张璧更不高兴了,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瞪了他一眼。
赵昉无所适从,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好盲目地连连道歉。
张璧郁郁地道“同你其实没有关系……上回我们出得外头玩,在西街上头听人说了话,你还记得吗?”
自来京之后,为数不多的趣事,都是同张璧在一起时才有的,赵昉如何会不记得,便道“可是那个卖白蜡的商人?”
张璧蔫蔫地道“他说我爹捡现成的都捡不好,怨不得生的儿子给人哄了去买什么浚川杷。”
这一番话,赵昉是听到了的,却全然没有往张瑚身上去想。
他毕竟是个才入京没多久的小孩,又无人悉心教导,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摸索着来,自然不可能知道张瑚、张待二人从前在什么地方任职过了。
当日听得那卖白蜡的商人同人闲话,自称是赣州来的,把当地曾经有一个通判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也罢了,还要骂后头来的那个知州,甚事不懂,只会乱来。而今生了个儿子也做了官,一般跟着老爹学,什么乱七八糟的杷子、钉子都要买。
因那人说的“杷子”、“钉子”,赵昉全然就没有反应过来,其人说的是浚川杷。
他登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应当要怎么说了,犹豫了一会,只好道“他不懂事乱说,我们不要理他,再说大舅爷也不是当真就不会行事,要是下一回就成了呢?”
又道“况且先生不是说过,这通渠清淤之事,都百十年了,从前朝到今朝,都很难处置,大舅爷虽然厉害,也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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