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拿了天家那么多钱,为甚不去做点子正经事的!
农人家养的狗还会看家护院,牛也会犁地犁田,一个只要一口饭,一个只要几口草,你就上下嘴皮子一翻,连个主意都出不来,还好意思得那么多俸禄?!
这人怎么这样脸皮厚,也不脸红,也不亏心的??
她气得脸上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下去,转头对着崔用臣问道“这是哪位大臣,几品的官?”
她要回去照着单子算一算,自己究竟有多少赏银喂了狗!
崔用臣站在屏风外头,只拿眼睛一瞥,就认了出来,低声道“是吴益吴翰林,眼下乃是从二品。”
杨太后勃然色变。
有些嘴臭的,爱说女人记仇,此话虽然不能一概而论,可放在杨太后身上,却是没有错的。
她当日在天庆观中,听得有人提议叫济王赵颙继位,跳得那样欢,跳一次就算了,还要跳两次三次,声音又大,嘴又臭,叫她恨得不行,想要不记得也难。
回得宫中,她少不得把崔用臣叫了过来,问明了其人姓名官职,此时听得那个熟悉的名字,简直是新仇旧恨都一起涌了上头,只恨不得生食其肉。
——眼见大水都要淹进门了,你不好好想想办法,还在此处吵着要罚要贬。
这样蠢,这样误事,这样惹人厌,居然还能坐那样高的位子!
谁人提拔的?
是瞎了眼吗?!
如若杨太后是个市井泼妇,说不得就踢翻了面前的屏风,冲上去赏给吴益两个大嘴巴子了。
但她到底是一国之母,又正垂帘听政,还是要顾及几分体面,气恼之下,只好咬着牙,带着火气道“我是个妇道人家,旁的事情也不清楚,只是有一桩事情想问一问吴翰林——若是处置了范相公同张瑚数人,是否就能叫那渠通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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