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上,你说未曾现场查勘,不见量测结果,未得都水监的详细规案,你不敢断言,是也不是?”
她看了半日的奏章,其实当真是看不懂的。
上面无论地名也好,生僻的词句也罢,都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理解。
而当众人各执一词,却俱都没有佐证的时候,为图谨慎,她不愿意擅自做下决定。
有了太皇太后的前车之鉴,她如果再重蹈覆辙,那就不是笨,而是蠢了。
下头的顾延章应声道“正是。”
杨太后看了一眼范尧臣,又看了一眼黄昭亮,复才把手中那一份都水监的奏折给了一旁的小黄门,口中道“此份便是那都水监的规案,你且看看,可有量测结果,可有查勘之语?是实还是不实?”
这人是不是个好的,旁人说的可以尽听,却不能尽信。
还是要自己亲自验过才知道。
顾延章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份折子,一页一页地细翻着。
杨太后没有催他,而是对着范尧臣问道“范卿家,你若是那顾延章不肯接下此事,你可有其余人选?”
范尧臣道“导洛通汴,利国利民,以臣微见,顾延章卓有异才,与臣一般体恤民生疾苦,从前先皇还说过,他与臣俱是‘寒素出身’,为着京畿百万百姓,想来不会拒绝。”
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浑似当时听得赵芮说顾延章是‘寒素出身’时候,心中暗叫“那顾延章乃是豪富出身,老子才是寒素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说到此处,范尧臣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他无法接手,此事臣只好一力担之了。”
这话,简直就是裸的威胁。
虽是大工大程,可若说朝中当真寻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来主理,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是仗着杨太后甚事不懂,拿来吓她罢了。
看着范尧臣欺负孤儿寡母的,黄昭亮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道“范参政此言失当了,我朝满庭英才,难道竟是择不出一个去主理其事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举贤不避亲,便是你那都水监中的杨义府,便很适合此事嘛。况且导洛通汴,不但并非利国利民,还是劳民伤财,祸国殃民。无论是为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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