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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教授(第2节)

渠里的水流得进那条河里,那条河不就同汴渠一样高了?多有挖得几条河,把那河深累加,所得总数,正就是泗州至上善门的高低之差,至于掘淤泥当要多深,只要看着两地水深差别来做,就出不得错,这般一来,也就不会有河水倒灌农田、房舍之事,便是有,只要合计得当,也不会损伤太大。”

沈存复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只觉得自己说得如此简单、如此明了,便是傻子都能听明白,是以见得对面的顾延章皱着眉头,盯着那纸页上的字迹看来看去的模样,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顾延章指着其中一行字,问道“什么叫‘决河在外,筑成新河,验河深浅’?”

沈存复比划着道“就是在汴渠外头挖河,把水引进去,再查这水的深浅!”

顾延章问道“为何要查新河深浅,这做法与直接勘测汴河深浅,又有什么不同?”

沈存复方才解释了半日,见得对面复又问出这样一句话,当真是火从心起,怒道“恰才不是说了!不引新沟,怎的量高矮!我说了那许久,你怎的就听不懂呢!!”

他口中叫着,又忍不住把手去拍桌子,整个人焦躁得不行。

世间少有无因无果的事情,若那沈存复性格没有这般乖张,不复如此戾气,以他之能,又怎么会在都水监许多年,依旧还只是个小小的水工?

而其人不但自负己才,也唯恐他人学了去,所有独门秘法,尽皆藏着掖着。

家传之法,不授予外人也不为怪,可沈存复偏生又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

从前都水监广纳良策时,他也曾小心翼翼递过许多新物、新法上去,然而水利之事,本就务必复杂,只是单靠他那烂笔头,便是十分的厉害,也给写成了一滩烂泥。

又因他得罪上峰,也无人愿意说话,更无人会去帮着整理,如此一来,哪怕再有用处的物法,也脱不开被丢在架子上蒙尘的结局。

此时此刻,依着他这般行事,如此口吻、态度,换得一个人来,十有,就懒得理会了。

幸而顾延章并不在意这个。

因知此人确实有才,虽是实在不懂,他也愿意多给对方一些机会。

顾延章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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