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导洛通汴,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妙招。
而若是按着沈存复提出的法子,并不是没有可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清淤之事的同时,尽量不影响到百姓。
既然有如此多的好处,虽然一般也有坏处,可功过相抵,利大于弊,为何不去做?
然而为官数年,此时朝堂上的形势,顾延章又如何会不知?
莫说本来没有问题的东西,因此事乃是范尧臣提出,也会被旁人盯着挑毛病,更何况此事确实毛病、困难重重。
如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能说服太后、朝官们,此事断难推进下去。
可这样复杂的勘验方法,又如何证实其中的正误,如何叫旁人对其无法质疑,无话可说?
金梁桥街里头,季清菱正交代秋月收拾东西。
“上回他不是闹着要吃蒸梨枣并黄糕麋?给他把凤栖梨同才得的青杏送些过去,再陪一点蒸梨枣。”
秋月应了,连忙吩咐厨下准备,复才回头叹道“看着怪可怜的。”
她口中所说的,乃是张璧。
自太皇太后忽然落阶而亡,张瑚便告病不朝了。
旁人都说他这是为了逃过那浚川杷失利的追责,也有人说这是靠山倒了,自知会有人落井下石,索性闭门不出,不去惹事。
因太皇太后、杨太后两人的不合,其实不少宗室都清楚,是以又另有传言,说杨太后腾出手来,就要收拾张家,张瑚正在想了办法保命。
外头各色传闻纷纷扰扰,可季清菱却是知道,其实当真没有那么复杂。
张瑚是真的病了,病得连床都起不来。
自接下了清淤通渠之事那一日起,张瑚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他是真心想要做好,也是一心想要做事。
纵然再年轻康健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长的时间里头,一日只睡一二个时辰。
张瑚心中扛的压力巨大,又憋着一股气,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支撑了这许久,谁知寄予重望的浚川杷竟是全无用处,不但费时费力费银,在满城百姓面前丢了大脸,还就有这样巧合,遇上了祥符县水匮之事,出了人命。
到得此时,他其实还能顶着,偏生太皇太后忽然薨了,继位的杨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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