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字却敏感得很,只略看了几句,便察觉出这一份奏折当中风格的变化。
奏疏乃是奏事,既不同于华彩文章,也不同于雄辩之辞,遣词造句自然会更朴实、简洁,可比起往日的奏章,今日顾延章写就的这一份,却显然更为啰嗦。
他并未用半点水事词语,几乎全用的白话,将那“分层量堰法”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遇得有些复杂的地方,甚至还用了类比的办法。本来五百字能说清楚的东西,这一回,足用了千字,才堪堪讲完。
季清菱一见得这文法,心下已是了然。
是了,当今垂帘的乃是杨太后,并非从前熟于政事的太皇太后,在位的也不是赵芮,而是小皇帝赵昉。
写给这二人看的东西,自然不能同以前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清晰的话语,又是由顾延章亲自拟写,季清菱认真细看了两遍,竟还是不太明晰其中意思。
她想了想,把那奏章给了秋月,道“你且看一看,有无不懂之处。”
秋月接了,坐在椅子上认真看了许久,复才抬头道“夫人,我实是不太懂。”
又问道“看倒是看懂了,说是汴渠之外另有从前水渠,因汴河变道,那水渠早已不再用,便要将汴河中水连通于此,再拦腰筑坝堰,量两处高低之差别。”
她指着奏疏上的一段文字,问道“可为何这许多处之差别累加起来,就是两地之差别?这道理,我弄不明白。”
季清菱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此疑问。”
她术算其实学得不差,虽是对数字并不太敏感,可好在细心,看账本也好,算数也罢,几乎没有遇到过太大的难题。
然而看得这样一份奏章,竟是看了两回,还是看不明白。
这并非顾延章解释得不清楚,相反,他已经把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晰,然而在季清菱、秋月两人这般并无概念的人看来,始终如同眼前罩了一层纱一般,看不清其中底细。
因恐是自己同秋月两个理解有差,季清菱又把秋爽、秋露两个寻了过来,另寻了松香。
几人都说自己看懂了,可一般也是不通其中道理。
既非个例,足以说明问题。
里头顾延章还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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