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人都不去理会,也不去种植。
兴修水利,招募徭役乃是最要紧的,只有人力足够,才能依时完工。可因为前头张瑚的浚川杷拖了这许久,也征召了不少役夫,眼下时间早已不够,又正逢春时,去哪里寻人?
若是重新征召,等同于反复折腾百姓,逮着同一头羊反复薅羊毛,总有一天会把皮给擦烂了,血都要褥出来。一着不慎,在这京畿之地,若是有人学着揭竿而起,便不是那样好相与的了。
不过如果按着季清菱所说的办法,有了这新田做引,当真能把才得的新田一万余顷分发给服役的役夫,不用朝廷出一毫一厘,或是只用出极少的银钱,只要准备好相应物料,又合理分派,想要把这导洛通汴之事如期做完,并不是不可能。
他心中想了一回,只觉得此法甚是可行,认真重新套了一回都水监中勘测出来的数字,道“此事可行。”
又道“六七千顷已是预得少了,若是一应顺利,怕是能得千顷,光是京畿地界,便能得上三千顷新田。”
季清菱顿时松了口气,一颗心重新揣回了肚子里,面上也真正露出笑来,道“可行便好,我还怕这主意出得左了。”
顾延章今日从早忙到晚,跑来跑去,脑子里总惦记着两件大事不曾落定,正想回来之后,抽空再去盘算,谁知家中这个,便似那及时雨一般,叫他实在又惊又喜,忍不住叹问道“清菱,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的这样聪明?”
季清菱抿嘴笑了笑,道“且慢夸我,先再同你说另一桩事,说得清楚了,再来夸奖不迟。”
她瞥了不远处的都水监花名册几眼,问道“五哥,眼下都水监中,是不是极缺算学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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