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不公,摊派徭役,全不考虑实情,俱是偏心而为,又说各处下去办差的差役并当地里正联手收受贿赂。”
听到这里,范尧臣的面上已是渗出了冷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此事你是哪一日得见的?”
那管事的说了日子。
范尧臣心中一算,登时暗叫不好。
那时间,正巧是自己书信看看送出的次日,也不知道范纯明是收到了,还是不曾收到。
然而不管对方是否收到,时间这样短,怕是也来不及调整行事。
他复又问道“闹事的有多少人?俱是来自哪些地方?有多少受了伤?最后又是如何处置的?”
管事的窘然道“这却是小的办事不利,当时并未留意,只是草草一观,定是有数百人,看得外头围的模样,便是上千人也不足为奇。”
“因不知此事要紧,当时看得闹事,急急便走开了,生怕被卷得进去,又因赶着回京交差,是以也没有打听后续情形,只是看得有人从里头给背了出来,又听得里头闹事人叫唤,另听得人说‘出人命了’。”
董令乃是太府寺少卿,本就是不管事的礼官,其家中下人不敢过问这样的事情,急急躲开,正合他家中规矩。
若非这事情关乎到自身,范尧臣倒是要赞这管事的一声,夸他不多事,不惹事。
谁又能晓得,这半路遇上的事情,竟会与远在京城的范尧臣扯上关系呢?
范尧臣面色难看,心中也发起紧来。
难怪董令大半夜的,也要急着把人差遣过来。
若是范纯明那一处当真出得人命……
范尧臣低头看了看自己花了一整日才写好的奏章,另有听了幕僚们回话之后补就的内容,只觉得手足有些发凉。
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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