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外出,其实对顾延章并不是没有不满,只是想着对方忙着做事,若是有一二疏忽,也是常事。
然而看回银台司送进来时上头打的日戳,再看那一封奏报,明明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不但能解自己之围,早入送到京中,还能叫他以此设局,引得其余众党跳得进来。
如此要紧的事情,对方居然不走急脚替,而是就用寻常差役送得入京!
范尧臣心中默默算了一回,若是当日用的是急脚替,奏章明明就能及时送上自己案头,而他哪里用得着如此辛苦,早把那一干奸佞打得全无招架之力了!
这顾延章能力确实无可挑剔,只是小心思实在太重,别有图谋。
非我党派,其心必异。
是以范尧臣听得杨太后夸奖,并不愿意做那锦上添花之事,心中已是另行盘算,等那顾延章回京之后,当要好生安排其人差事。
不能叫他回提刑司,否则便是给孙卞添一员生力军。
不能留在都水监,不然大功劳都给他一个人揽走了,哪里还有范党中人什么事?
然而范尧臣不肯搭腔,却不代表旁人也会放弃这个机会,不去捧哏。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许继宗适时地接口道“顾公事一惯体察圣情,先皇曾说过,因他是寒素出身,是以办差之时,格外想百姓之所想,正乃是其人长处。”
语毕,又把当日在赣州、延州等处见得顾延章所为一一说得出来。
杨太后连日都没能听得几个好消息,眼下好容易得喘了口气,听得许继宗说话,只觉得舒畅得很,又听得那顾延章所行所为,实在细致极了,正眉开眼笑,要多问几句,下头一人却是忽然插了进来。
“臣当时也觉得此人甚得民心,可后头无意间听得旁人说话,又去打听了一回,却觉得此事并非那样简单。”
王从惠站在阶下,方才观察了一回杨太后夸奖顾延章时那范尧臣的面色,此时说起话来,心中就有底气了几分,复又道“臣从头到尾,在营地当中走了数十处,遍访了近百个民伕、官吏,众人都说,想要跟着顾公事做事,无论他去哪一处,都愿意追随其人……”
“另有那许多禁军,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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