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知道他不自在,抿嘴笑道“早安排好了,原来你住的那一处,一直都在收拾,东西都未曾动过。”
又叫了松香进来,带人去洗尘不提。
眼见人已是走得不见踪影,孙芸娘却半日不晓得坐下来,睁着眼睛看着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清菱早不同原本那个给五哥哄了还帮他数铜板的小姑娘,看着孙芸娘这样子,心中已是有了点计较,轻轻拉了她的手,道“芸娘,菜要凉了,且坐下来。”
她不过叫了一声,孙芸娘却像是做贼被抓了一般,一脸地惊慌,坐下的时候险些还把椅子腿给踢到了,一顿饭吃得半点不是滋味,好几次拿着筷子,明明是要去夹菜,可一双手递得出去,半晌都不会落下来。
等到天色渐黑,季清菱见她一副不想走的样子,只好将人半哄半撵送了回去。
晚间顾延章回来,早从门房那一处得了信,一进门,便同季清菱问道“听说定崖兄到了?”
季清菱笑道“下午到的,听说明日他要去朝中复命,因一路辛苦,躺下就起不来了,眼下还在休息。”
果然这一觉张定崖从白天睡到黑夜,又从黑夜睡到白天,次日一早,全靠顾延章把他给揪起来,领着人一同去中书复命。
张定崖在川蜀虽是只晃了一圈,可乱事已平,也算立了功劳,等到进宫见了小皇帝同杨太后,出来按着旧例自得迁秩不提,只等着流内铨另派差遣,这一阵子便闲了下来,每日除却要去朝中应卯,也无什么事情要做。
他在京城里头晃来荡去的,不是寻从前行伍中同袍叙旧,就是四处找好玩的好吃的,今天给季清菱带个新鲜菜色,明天给顾延章并季妹妹带几本莫名其妙的书,那太阳都晒得要把他头发烧焦了,也不肯消停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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