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波?
言官靠什么吃饭?
除却靠名声,最要紧是靠天子的信重!
光是循规蹈矩,听从上官分派,管个屁用!
且看那郑时修,当真便是一条疯狗一般,逮谁咬谁,全不知进退。可近十多年来,他除却被贬官罚俸,偶尔给申斥几句,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御史台中谏官来了又去,便是御史中丞都换了五六个,唯有他屹立不倒,偶尔为了规程,出去三两月,不多时又会给弄回来。
得先皇喜欢并不奇怪,毕竟是其钦点的榜眼。然而随后太皇太后垂帘,听闻连调令都拟好了,要把那郑时修贬去岭南祯州,只是流程才走到一半,忽然出了天庆台之事,换了杨太后垂帘,当今继位。
杨太后萧规曹随,先皇喜欢的,十有都会重用,又兼没几分本事,由着那郑时修骂来骂去,竟也不敢多言。
这样的好命,江镛不敢奢望自己能有,不过眼下换了天子亲政,他新进御史台,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机会,却是一定要把住了。
说不得在天子面前露了脸,下一个二十年,也能叫他一并演一出君臣相得,一个谏言不惜身,一个纳谏从善如流。
只要弹劾出了名,哪怕当前受些委屈,可若是能换来被天子记在心头,便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了。
太后垂帘十余载,母族这样势大,天子还是个过继来的,怎可能没有二心?
眼下虽然面上不好表示,可那龙肚皮里是个什么想法,江镛哪里会猜不出来。
此时旁人都闭嘴了,自己心系天家名声,一心为朝为国,卖力弹劾,纵然会遭太后记恨,有了天子的好感,也值得了。
至于杨度、傅业、杨家之流,不过是一块晋升的跳板而已,再说那姓顾的太学生会否因为此事被京城传来传去,又被传成什么难听的身份,就不是他江镛份内之事了。
谁叫其人运气不好呢!
江镛亲眼见得银台司的小吏走得不见踪影,忖度其余同僚再来不及把新写的折子送过来,这才慢悠悠踱着步子回了衙署。
御史台的公厅里头,不少人聚在一处,正吵闹不休。
其中一人面向着大门,见得江镛进来,忽然咳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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