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重又一重,湿了脸颊,湿了鬓发,也湿了柔软丝滑的枕头,她从小就是个怪的,这个评价几乎出于每一个见证她长大的长辈以及总是喜欢欺负她、冒充她长辈的支其意。(\\www.zslxsw.com//)
这个“怪”包括她阴郁的性子,也包括她各种各样的怪癖,比如她从懂事起就从来不枕玉枕,而是要用最柔软的桑蚕丝、最光滑柔软的丝绸做成的枕头,上面一朵花一片叶子都不许绣,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的舒适。
小时候,她以为自己是独特的,是清高的,是不会在意世人任何怪异的目光的,更不会因任何人改变自己。
每每听到旁人评价她“怪”,她总是会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自许和沾沾自喜,她从来不知道,改变,从来就轻而易举,甚至连她自己都毫无所觉。
自从长姐出事,她出于不知名的恐惧,日夜将支其意送的匕首贴身存放,未成亲前还好,成亲后,她总不能带着把匕首躺于自己夫君身侧,便想方设法定制了一个有暗扣的玉枕,入睡前便将匕首藏于枕中,在她毫无所觉、心甘情愿中,她已枕了二十年曾令她深恶痛绝的、硬邦邦的玉枕
不对
她还活着!
活着!
狂喜让她四肢五骸都有了力气,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姑娘醒了”。
一个穿着秋香色素面小袄,莲青色比甲,月白挑线裙子的丫鬟从床边马扎上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绣绷,绣绷上一丛绿幽幽的兰草刚绣了一半。{醉书楼小说网,体验最新最快阅读www.\\zslxsw.\\com}
“小雨,去禀告夫人,说姑娘醒了,再遣个人去沁兰苑说一声,”丫鬟转头对门口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吩咐了一句。
小心翼翼将床边靠枕拿了两个塞到叶青殊背后,扶着愣神的叶青殊靠了上去,又将温着的蜜水端在手里凑到叶青殊嘴边,“姑娘喝点蜜水吧?”
叶青殊嗓子干渴涩重,就着她的手将一杯蜜水喝了个干净,才猛然想了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却是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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