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元披着铠甲,其后三百射士自动站成六番撞队,腰上挎着横刀,前排持弓弩,后排举长殳,更让李桀不自安。
“伟长,个中怕是有什么小误会,无妨无妨,先去县廨再说。”高岳伸出手来,宽慰李桀道。
很快,城固公廨内,高岳先居堂,李桀伴坐在侧边。
这时高岳看到,廨厅的屏风偏门处,李桀的妻子葛氏正满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夫君,看来也害怕这事会对夫君造成很大的不利影响。
不会儿,一名须发花白,穿着满是补丁皂袍的佐史,低着头将应役的户计名簿递到高岳的手中。
高岳翻开名簿,只见纸色已泛黄发卷,随即读了几个名字,又看其后的印章落款,居然还是代宗皇帝大历三年的,离现在都快二十年,就问那老佐史,“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尹,下职贱名黄文语。”
“在城固县为佐史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啦,我年轻来供职时,城固县和整个梁州还被党羌围攻过,就是那次家里捐了五十石粟米助军,才得了这个流外官。”黄文语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黄佐史,如此说来你算是县令的左膀右臂,课税也好,募役也罢,都要靠你去做,可这名簿都还是十多年前的,如此募役,上次没出差错,这次便逃不过去了。”
黄文语叹口气,然后很关切地看看局促不安的县令,便和其他几位吏员壮起胆子,在大尹前替李桀求情:“国家丧乱以来,版籍文书多毁,后来圣主推行了新税法,天下便不分土著户和客户,统一分等纳课,在这样的形势下,只认税不认丁啊,想把户计簿重新整备好,谈何容易啊!这绝非李府君之过啊!”
其他几位县吏也异口同声,替李桀申冤。
这话说得高岳也心软起来,他也叹口气,便在公廨堂内没有他人的情况下,说道:“这件事关乎伟长的前程,人夫之所以逃亡,无外乎是因户计簿(官府掌握的底本)和差科簿(具体应役名单)之间对不上,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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