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刻版付梓。
接着,彩鸾阿师独自立在清凉的树荫下,她抬起额头,听到了蝉的鸣叫声,油然而生起丝平淡的倦意,在濯洗好素手上沾染的墨水后,她吁了口气,坐回到胡床上,这时糖霜毕罗跃了下来,盯住她呜呜地低吟着。
彩鸾对糖霜招了招手,糖霜有些傲气,对她明显没有对女主人那般亲热,但最终还是挨过来,彩鸾捋着对方毛茸茸的尾巴,觉得惬意,不一会儿就挨在树干上,朦朦胧胧地睡去。
三日后,吴彩鸾站在庭院里,对高岳说:“逸崧,我要走了。”
刚准备去坐衙的高岳愣住了。
这一天他曾预想过的,可没料到,它还是在这样无准备的状态下,倏忽而至。
可吴彩鸾还是爽爽快快地说到:“那日晌午,我坐在树下小憩的时,梦到了文箫,他说自己想要把墓碑迁到洪州钟山去,想看看曾经的月有没有变化?我也要归去故里,稍稍陪伴着他。”
扬子镇前,因江贼的剿灭,由此入江口,前往彭蠡或鄂岳、荆襄的船只愈发多了起来。
对吴彩鸾而言,船入彭蠡湖后,便可回到洪州的家乡了。
青山上矗立着的寺塔,沉默地看着来来去去的白帆。
彩鸾所乘的千斛船上,那块墓碑已被运上去,而她本人则背着布囊,还是梳着那朴素的丸子头,披散着头发,着一袭半旧的羽衣,昔日在升平坊崔宅,后来在高岳宅第里,高岳和云韶赠予她的漂亮衣衫、首饰,她一件都没带走。
临别前,彩鸾没让其他人相送,只有高岳送她到了渡头。
“逸崧,你猜猜我的布囊里是什么东西?”
“不是行李吗?”
一阵铃铛的响动,吴彩鸾便将布囊里的鞠球给捧出来。
高岳笑起来,这旧旧的球,原来阿师始终留着。
“我师曾说过,当你被欲念所纠缠时,就将这颗鞠球高高地踢起来,一直踢到,在地面上再也看不到它的影子为止,那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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