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中那份文书,轻轻的晃了一下,道“所以,只是普通的过堂问话,他什么都不说?”
南烟在一旁,看见他晃动一下的时候,文书上好像并非空无一字。
好像,有一行文字。
“是。”
阮恒舟低着头,说道“鹤衣大人进了大理寺之后,面对微臣的询问,他始终什么话都没说。最后,微臣说要上报皇上的时候,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
“他说——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南烟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也才看清,在祝烽手上的那份文书上,的确就写着这么一句话。
鹤衣从被拘拿,到大理寺过堂问话,直到现在,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皇上想的,就是他做的。
所以,他是在承认,祝烽和自己猜测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确,真的,他都做了?!
南烟的心都沉了下去。
而祝烽拧着眉毛,看着跪在面前的阮恒舟,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文书上所写的那句话,脸色阴沉得就像此刻外面的天空。
一时间,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这一刻,连南烟,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鹤衣已经当了那么多年的官,照理来说,官字两个口,这样的官场中人是什么瞎编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的,况且鹤衣,他的舌灿莲花,哪怕自己没有见识过,只想一想他当年能孤身进入燕王府,说动祝烽发动靖难之役,就可以想见。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用任何话来为自己洗脱罪名。
反倒,这句话,是在完全不能定他的罪的情况下,就自己认罪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他做的,他们所做的那些不堪猜测,难道都是真的?
南烟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口,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祝烽也伸手,捂住了他的胸口。
他的胸前,还有旧伤。
这句话,连自己听着都大受打击,更何况是他?
南烟轻声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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