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两个蓬头垢面,身体瘦削,衣衫上斑驳的血迹的人,是之前熊腰虎背一脸英武的刘甫和种咏。
尤其是刘甫,他作为李信的副官,似乎得到的拷打也更多,衣衫上好些破洞。哪怕躺在担架上,身上依然有脓水流下。这种惨状,即便赵君锡经历过拷打重犯的场面,也忍不住用轻咳来掩盖他的震撼。
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赵君锡示意军医为二人治伤。
沈耘可知道军医的水平。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兽医一般的存在,对付普通的岛上,给点金疮药就行。而更为严重的伤势,依然是涂抹金疮药。反正能活下来几个算几个。
小伤撑着,重伤等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古皆然了。
“赵公,下官平素也看过些医术,眼下这二人情况严重,不妨容下官也为他们看看。毕竟军医只有一人,想要全数处理过来,只怕要耗费好些时间。”
沈耘主动站出来向赵君锡请命。其实他哪里懂什么医术,这玩意要是看几本书就回了,那普天之下名医就不少了。他有的只是后世一些对于创伤进行清理和消毒的常识罢了。
赵君锡很意外沈耘居然会这么做。但是随即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在他的感觉中,沈耘其实这也是为了自己。毕竟有种咏和刘甫活着,只要能问出来一些东西,那么他身上的罪责就会被洗清。似乎觉得这就是沈耘请命的目的,赵君锡倒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容沈耘自己动手了。
那位军医选中的是刘甫,在他眼中,刘甫官比较大,就下来可能更为有用一些。所以沈耘只能来到种咏面前,看着这位老熟人正要挣扎着说话,沈耘摇了摇头。
种咏伤势较轻,说话并不妨碍他什么。但是有赵君锡在上头坐着,沈耘可不想让他觉得两人是在串供之类的。
种咏不傻,显然他也明白了沈耘的意思,乖乖闭上眼睛,任沈耘施为。
金疮药是现成的,清水也是现成的。但沈耘对此并不满意,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士卒,招招手吩咐道:“去取些烧开来了又晾温的水来,记住一定要烧开。多等些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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