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张开嘴深吸一口气,脸上虬结的青黑色筋脉消散,整个人也一下子就回复了正常,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在铁床上,身边还有这么多人,连哭都没能哭出声来,只是在下意识地喊着:“妈妈!妈妈!”
她的妈妈哭喊着,从房门外跑了进来,康斯坦丁从地上爬起来,长吁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去拿放在柜子上的半截香烟。
雷睿从阳台走进来,对抱着女儿不知所措的女士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可以放开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半截香烟早已经熄灭,康斯坦丁懊恼地咕哝一声,显得有些疲累,径直出门,走出没几步,就听到咔嚓一声,他又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
雷睿跟着走了出去,房间里跌坐在墙边的那个板寸短发汉子,茫然地站起身来,像是失忆了一样,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雷睿瞥了一眼,他的头发已经变成灰白色,不过整个人看起来该当没事。
汉纳西神父默默地看着雷睿,然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在他们前面,康斯坦丁站在这户人家的客厅里,怔怔地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血红色的线条布满整个背景,正中是一柄长矛的矛尖,中间一截像是矛套似的,画法十分粗糙,却十分传神,整个矛尖似是从学海中浮上来。
康斯坦丁都没注意到雷睿和汉纳西神父已经走了过来,手上的香烟刚刚点燃,都忘了吸上一口,一双眼睛愣愣地盯着这副画,很明显就是这位被恶魔附身的少女简画下来的,与她画的其他画作,明显不同,透着一股无以名状的诡异和威压!
他走过去,扯下这张画,直接揣到口袋里就走,同样没有任何解释。
雷睿看得全身一震,眼前浮现出的淡淡灰白色文字,不住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