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孟子终究太理想,生丝和织出来的帛布,穷人可不舍得自己穿,宁可拿去集市卖掉,甚至直接作为钱用,换取更加实用的农具、盐巴。在黑夫的记忆里,母亲也五十多岁了,这辈子不知道织出了多少匹布,身上却从未穿过丝帛。
到了夏天,这小片桑树又成了弟弟惊,还有那一对侄儿侄女的的天下,他会一天带着两个小屁孩来转悠三四次,把所有枝头地上的桑葚都捡走,可不能便宜了斑鸠和邻居。红得发紫的葚子酸甜可口,是里民们难得的零食,若遇上荒年,甚至是一家人充饥的指望。
绕过光秃秃的桑树,来到院墙外,却见这墙越六七尺高,露着和有稻草的黄泥在外,没涂墙灰。木门低矮,也不知多少年没整修过,风吹雨打,崩裂出不少细缝,漆也掉了大半,于是黑一块、白一块,成了一张大花脸,看上去很不体面。
“我不是让伯兄拿着钱回来后,修整修整院墙门扉么?”
黑夫又皱眉了。
惊则满不在乎地说道:“仲兄,伯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觉得不必花的钱,一文都不舍得花,那些你让他带回来的钱啊,都放在母亲那呢。说是要给你建新宅用,到时候还怕钱不够,哪还敢用在修缮老宅上。”
黑夫却未考虑那么多,顺利的话,他就要到几十里外的湖阳亭上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新宅盖不盖都无区别了。
这时候,惊已经在叩门呼喊起来:“母亲、伯兄,仲兄我接回来了!”
很快,门扉应声而来,衷笑容满面地走出来,却又训斥惊道:“让你去接人,你却一路空着手,像什么话,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说着便把黑夫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半,惊则只是吐了吐舌头,率先蹿进门里去,又大喊道:“母亲,丘嫂,仲兄回来了,还买了鱼,今日就吃点好的罢……”
黑夫和衷无奈地摇摇头,这三弟,从小就被宠坏了,不识世事艰难啊。
他家的宅和后的世农村家庭很像,一宅二内,分前后院。
推门进入前院,首先就是一处狗窝,一条大黄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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