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加门第出身,一步步从馆阁、省台、外使、内阁一步步走下来完成的圆满履历,而最终“升仙”来的宰相之任。
是以他哪怕在全家贬斥流放往东都的道途之,依旧有许多追随的门人幕客之属和一整队的金吾子弟护送在侧。其也不乏可用之人,事实若不是他不想太过滋扰地方的话,早有许多沿途地方的官吏出来问安和结好了。
随后,这些追随的部属当有人奉命向他汇报到,这些饥民大都是从河府/蒲州(今山西运城)逃难过来的,郑畋这番纠结的心思才有些平放下来。
那是身为藩镇的河节度使李都的理所和治下,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饥民奔逃入关,一时之间倒也算不是朝廷诸公的直接责任和干系。
然而,当他全家一行在过了千古雄起的潼关,而抵达桃园塞所在的官属驿馆,也是当初杜甫曾作《潼关吏》的所在地,开始取用驿馆竭尽所能的奉饭食之时;却又冷不禁听到夜枭一般腔调的鬼叫声在唱着乡野的俚俗曲子词:
“朝升堂……暮床……贼官污吏偷银粮……”
“吃你娘、着你娘……豪门招妾讨你娘……”
“食无肉、哭无泪……天下贫汉尽悬梁…”
然后这个诡异的声音顿了顿,又唱到:
“迎黄王,盼黄王,黄王来了不纳粮,世间穷苦俱欢唱。。”
刹那间哐当一声,郑畋握在手的羹汤银碗连通莲花匙子,这么脱手打翻在案几,而溅得他华贵精美的八表山河清绫袍,满是油腻腻的污秽一大片。
而外间更是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叫嚣声,却是在既非公调的动静当开始捉拿和资格敢于“妖言惑众”的悖逆之徒。
然后这一刻的郑畋,却是已然没法说出任何的话语来了;据他突然想起来的一段内情,这乃是那虚妖僧为那贼首黄逆所做的摇惑之言,现在居然都穿唱到了这京畿门户的潼关之外了。
这不由让他原本对南方讨贼战局,各般忧虑重重的心再度蒙一层浓重的阴影。要知道按照淮南的传报,那黄贼早该是穷途末路当了,怎么又会有人在这北地的两京之间,给他唱曲张目呢。。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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