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晏,柏帅这一战,就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南边沿海诸民,只怕要给他立生祠了,往这边……”
郭胜干笑几声,没再往下说,往这边,柏帅的命也许就要折进去,南边沿海一带,不知道还要乱上多少年了……
可柏帅之功,壮的是苏党气势,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也许很快就能实际上也是这样,而且,混乱之下,才有机会重重,这天下,最好越乱越好……
“你这心思,可诛。”秦王站起来,折扇捅了捅郭胜的心口,“你先回去好好当你的先生吧。”
看着郭胜告退出了屋,陆仪站起来,出了门,背着手站在门口吹风去了。
秦王直立在窗前,神情冷峻,金拙言慢慢走到他旁边,沉默了好半晌,低低道:“姑婆常说,不破不立,腐烂透了,也就好了。”
秦王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繁盛浓绿的老树新枝。
金拙言看着他,片刻,接着道:“柏家这样的人家,国之柱石,奉直守正,声势过盛,于咱们……有害无益。”最后几个字低到几不可闻。
秦王垂下头,沉默良久,慢慢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金拙言,“生灵涂炭,我狠不下这样的心,也不愿意,咱们的事……只看天命吧。”
“好。”好半天,金拙言声音微哽,低低应了一声。
“让郭胜走一趟吧,立刻启程,你去交待几句,不用跟我辞行了。”半晌,秦王低低吩咐道。
金拙言答应了,退后几步,转身出去了。
郭胜赶回永宁伯府,这会儿他要见姑娘倒是十分便当,刚和李夏说了几句,端砚在外面扬声叫道:“先生,外头说,那个叫明镜的小厮又来了,说请先生出去一趟,有几句话要跟先生说。”
郭胜向李夏微微颔首,转身出去,直奔二门里。
李夏将手里的书摊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窗外,有几分怔忡,联合诸家,再以金钱驱使蛮夷,聚拢起来一网打尽,这是霍连城的唆使吧,为了儿女,父母一向不遗余力。
这一战,轻轻松松就能肃清南边之患,至少二十年内,哪怕放纵不管,南边也能一片安宁,想想从前……这份轻松,让她妒嫉到心酸。
郭胜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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