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喜班在咱们徐州只留十天,说是淮南路那边,订银都收了,必是要按期到的,这漕司府一天,府尹请了一天,后头咱徐州几家大户还想请唱,还是漕司发了话,才到这象棚,大家才有了眼福,几位爷小心台阶,有点儿陡。”
架在一人多高处的雅间四周垂着厚重的帘帷,中间一张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咸甜点心,雅间一角摆着茶桌,炉子茶壶茶叶一应俱全。
“这漕司?”见两个汉子垂手下去了,陈江看着朱喜,声音很低。
“金相乞骸骨前点的最后几个外任,这戏……先看看吧。”
“嗯,从这戏上入手,只怕是娘娘那头。先看戏。”陈江和朱喜一样,听到现在,心里已经安稳下来,一左一右坐下,接过茶抿着,等着听戏。
帽子戏简短而喜庆,帽子戏后,垂幕缓缓拉开,台上布置成了一片阴森森迷雾腾腾的荒野山洞,山洞中,一只狐狸口吐人言,自说自话了一通仇恨前情之后,恨恨表示,要去祸害人间,倾覆朝廷。
幕布拉上,再拉开,就是一个妖娆美女正在巧遇一身黄袍的皇上的戏码。
陈江一口茶呃一声噎了进去,听了一两刻钟,突然猛一声呛咳出来,他知道这戏唱的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要唱这出戏了。
朱喜端着杯子,大瞪着双眼,从戏台看向陈江。
陈江一边咳,一边冲他不停的点头,点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怪不得,这两年的案子……这两年的案子……”
“就是为了这出戏。”朱喜极其肯定的接了句。
这两年,他和陈江接办的,全部都是因为大小弓,牵连甚广,所牵之处,一片血腥凄惨无比的案子,每查清一件,密折上去之后,不过半个月,必定明发天下,每一回,都震动极大。
现在,有了这出戏。
“端敬。”朱喜凑近陈江,看着戏台,低低说了两个字。
“娘娘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事儿,”陈江往戏台上努了努嘴,“这是巨木。是该有个说法,可惜……”
后头的话,陈江没说出来,大小弓这件事,那位死后封了端敬皇后的金贵妃有一份错,那个皇上,就有十分,可是,这个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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