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于沙场的老卒,又怎么扛得住这样的冲击?
随着身边同伴越来越少,再见逆军状若疯虎的模样,纵然有脑子清醒的将领极力呼喝,溃败之象还是逐渐蔓延。
本该调度守军的韩福将军,正被亲兵家仆架着逃下城墙,他背后一道伤口还在冒血,手里还拿着一张弓,目眦欲裂地狂吼着。
他原本有机会带着荆州精兵逐一射杀那些像鬼魅一般登上城墙的魔影,因为率先被砍杀的只是普通士卒,府城的城墙宽且厚,有足够多的空间挪移施展,结果那些没用的役夫,跑得活似生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就跑还大叫大嚷动摇军心,以至于城头那些士卒也不肯奋力杀敌。
韩福怒极之下斩杀了一个逃卒,非但没有震慑住众人,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圣莲坛教众蜂拥而至,都想杀韩福拿首级邀功。
一阵慌乱的拼杀后,双方死伤惨重,荆州精兵的箭袋也空了。
这时脚下城门被破,后续箭支跟兵力支援都跟不上,韩福麾下这股精兵只能被迫撤下城墙。
等看到城门后第二道防线摇摇欲坠,火光冲天,天授王大军摧枯拉朽一般踏平了阻碍,直冲内城的景象时,韩福胸口一阵憋闷,哇地一声吐出血来,竟是生生气晕了。
所有失衡,都是从守军过于惊慌毫无节制地投掷了太多石块圆木开始。
韩福错判了逆军进攻的架势,以为日落之后攻势就会终止,又看低了逆军的能耐,见逆军伤亡惨重只觉得十分痛快,巴不得这些贼寇贱民死得更多一点,像踩蚂蚁一般。
就这么一个迟疑,一个错判,随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韩福恼羞成怒。
就跟很多犯了大错的人一样,韩福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的错误其实不打紧,真正的罪过应该算在旁人头上。
“懦兵怯卒,无用矣!”
韩福昏昏沉沉地被亲兵掐了几下人中救醒后,立刻痛骂荆州军无能。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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