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话都鲜少聊几句。
即是情薄如纸的主仆缘分,她做下身不由已的算计,也无需太过愧疚。
“皇上让我守在这,送皇后娘娘一程.......!”一语未了,但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宫人进来禀:“夏贵妃来了!”
话音才落,一个身着海棠红羽缎披风,满头珠翠的女子已进来,见舜玉好端端坐在临窗大炕上,裹着樱草色洒花褥子,面色除微有些瓷白,与平日并无异样,倒怔了怔,也不晓得在问谁:“还未毒发么?”
舜玉噙起嘴角冷笑:“夏贵妃来早了,再过二刻来恰是时候。”
“无妨!正可以同你说几句话。”夏贵妃并不以为意,芳沐已端来椅子伺候她坐下,又斟上滚滚的茶。
“这房里可真是冷。”她啜口茶,有些抱憾的微嘲:“难得那瓮梅花酒酿成了胭脂红,这会若能吃一杯儿,该多好!芳沐,你说是不是?”
芳沐低眉顺眼道:“那酒于三年前小雪节令时,皇上收了些晚水梅花瓣,腌渍了,亲手酿出一瓮埋在院角,是专给皇后娘娘吃的,贵妃娘娘碰不得!”
夏贵妃轻挑眉,噗哧一笑:“你当我稀罕么?!总没这条命稀罕!”
舜玉原不觉得冷,此时却觉一股阴森的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走,另她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两年前光景,镇守北疆的昊王朱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叛乱,把当今皇帝、自个的侄儿朱煜拉下大殿龙位,将其及后妃圈禁于宫外,这座偏僻府邸里。
又胁迫朱煜颁下召书,以身恙恶疾为由,允他摄政,再是一番大刀阔斧的杀戮,满朝文武皆成效忠朱颐的党羽。
某夜,舜玉乘一抬暖轿悄进入沈府,去见了朱颐的宠臣,首辅大人沈二爷。
离开时已是五日后的清晨,她神色疲倦的下轿,失魂落魄地走过穿堂,远望到朱煜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廊下凝神,听到动静急迎过来,并不问舜玉话,只攥住她的手带至棵老梅树前,看着他将瓮埋进地下,然后扬起脸,笑容温和:“晓得你爱吃梅花酒,朕只给你特意酿的,不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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