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打下忽明又忽暗的阴影,再慢慢将她的神情模糊,那语气变得平淡却也安然”随二媳妇去罢。“
沈霖拱手称是,由丫鬟送出门外,走在廊上恰迎面遇见崔氏,连忙作揖见礼,又问身子可见大好?
崔氏揩帕子掩唇,咳两声叹息一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蒋太医只让静养勿瞎操心就是。”一双眼儿已瞟到他胳臂挟的簿册,呶呶嘴问“老太太可有说哪里不妥帖?”
沈霖陪笑慎言”三夫人懂的,老太太如今比往年宽容了许多。“他又道”老太太听小的禀有半日,似乎乏了,三夫人晚些去问安甚好些。“旋而指还有事要忙,匆匆走了。
崔氏朝那背影啐一口,语气颇着恼“一句话都问不得!都是猴精的人物、见风使舵的作派!瞧那欺软怕硬的样儿,二房唬几句就乖的跟孙子似的,把往年我予的好处全忘记。”
玫云劝慰道“奶奶这不是病着麽,等您养好身子,他们自然还得回来,何苦生这无根之气。”
说着话儿已至内门,丫鬟夏禅正把碟里的糕饼屑,洒在台矶上喂家雀,见得她们来,连忙摆手又指指窗牖,崔氏随望去,绿窗紧阖,毡帘低垂,知老太太是在困觉,遂不敢相扰,按原路重返回去不提。
沈泽棠背身站在窗前,眺望凝冻的潭水沉凝,沈三爷掀帘进来,呵着冰凉的手指笑道“蜀地的冬季可比京城暖和得多,这趟回来倒有些不适应,竟还生起冻疮来“
他声音忽而渐低,窥二哥的神情,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好歹一母所生的兄弟,他还能瞧出些端倪的。
“二哥可是有事寻我?”他索性先开口问。
沈泽棠走回案前坐,抽开层屉,取出一把簇新的落花流水洒金川扇儿,一封奏疏扔在桌面上。
沈三爷神情微变,这扇儿连同一匹蜀锦、一扇蜀绣画屏及两坛烧春酒,是他悄送给吏部考功司郎中吴鹏的,今是三年一次的大计,他不敢有半毫马虎。
何为大计,主以考核外官功绩为重,每逢寅、巳、申、亥年,由县、州、府、道、藩、臬等层层考察所属官员,申报督、抚审核其事状后,造册送吏部覆核。
对于才、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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