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各自散了不提。
田姜与沈老夫人共乘一顶轿子回府。
轿夫避过闹市街口,择选条僻静清幽的长胡同矫健前行,起了一阵凉风,吹得窗帘子不时摇荡。
轿内忽明忽暗,映得沈老夫人神情晦涩难懂。
田姜主动挽起她的胳膊,将头轻倚在她肩上,软着声说”今天让母亲受委屈了。“
沈老夫人来自显赫世族,身有诰命,儿子又为朝堂权臣,素来行事做卧都很硬气。
而徐老夫人的言谈举止粗鄙自大,似明又暗要争抢她高过一头。
沈老夫人握住田姜的手,半晌才叹息一声”我这算甚麽,你才是受了大委屈堂堂二员官员的妻,要扮戏子去讨好那老妇,我这心里很不好受“
田姜笑着劝慰”大丈夫都能屈能伸,况我个妇道人家!只要能见二爷一面,便是让我日日去给她唱堂会,也使得!“
这话听得沈老夫人眼睛发红,她稳定思绪,拍拍田姜的手背“徐老夫人有句话儿倒没说错,你这肚子是比旁人渐长,我遣了沈霖去南山请钱大夫,过府来给你把脉,再开些滋补的方子,瞧着你比前时瘦了许多”
田姜乖顺地听着,其实她能吃能睡,肚里娃皮实的很呢。
徐老夫人很快让厮仆就传来话儿,附带徐首辅手谕一封。
去见沈二爷已打点妥当,明日未时二刻在昭狱门前,将手谕交给守备的锦衣卫即可。
田姜给了厮仆跑腿银子,写了谢帖连同两尊青花瓷宝瓶请他一并带回。
展开那封手谕,她翻来覆去细看几回,神色渐趋凝肃,恐怕此次探狱之行,必是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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