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指指月琴:“方才可是你在唱曲?嗓音若萧管般好听,平日里酒廊乐肆常于同僚应酬,听多文儒骚客高雅之词,这般小情小调的反更鲜人耳目。”
顾嫣淡淡谢过,用铁锹伸进炉口扒熄燃炭。
舜钰吸吸鼻子:“药味儿闻着极苦!董娘子提起你家爷有腿跛之症,我倒识得位医术高明的郎中,若是有需择日就请来,也可帮衬着瞧瞧他左边半张脸,如能治愈、就无须整日里戴那黄金面具。”
顾嫣听得一脸呆,疑惑道:“我家爷虽有腿伤,脸却是好的,不曾戴过黄金面具。”
语毕察觉自己多嘴,恰药汤扑簇簇自盖沿溢出,连忙拿棉巾罩住药罐柄拎起。慢慢朝明间走去。
舜钰听得这话顿如轰雷掣电,手指紧抠进梯架木屑里........果然没有猜错,自路边偶遇沈桓后,暗卫的时隐时现,沈容、董大娘言行诡谲,她那不切实际的猜疑愈发明晰起来,顾嫣出现时,她还以为自己错了.......原来、原来从未错过!
好啊.......真是好啊.......竟然算计到她身上,枉她.......枉她午夜梦回时那麽多眼泪,全白流了。
陶嬷嬷来寻舜钰用晚膳,她面无表情地正从梯上下地,目光沉潋复杂,看得人心底发怵,听她忽然问:“你都知道是不是?”
“知道甚麽?”陶嬷嬷没来由的气虚。
舜钰冷笑一声,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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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嫣端着药碗走进正房,那位爷站在窗牖前,背手朝外望向墙头的景致。
他穿石蓝色缎绣仙鹤纹直裰。身型高大清梧,脊骨挺直,听得动静未曾回首,嗓音很温和问:“你与她说了甚麽?”
顾嫣把碗小心翼翼搁在桌面。
这位爷来时见过一次,今日吩咐她弹月琴唱曲一次。
虽仅寥寥两次,虽他清润儒雅极了,但常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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