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脸颊蓦得飞红,拿起洒金扇儿摇,不经脑就闷声说:“是我命他下山报信的,二爷要惩就惩我罢!”
沈泽棠放下苹婆,起身坐上床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沉沉笑道:“即自愿请命不能辜负,凤九说怎麽惩你好呢?”
舜钰话出口已后悔莫及,她又逞能.......余光悄睃沈二爷的神情,突然有一种踏入陷井的感觉。
挣扎着推不开他,也就放弃了,偎在他衣襟前喘着气,不知怎地,一场病下来,她觉得自己有些虚弱。
沈二爷轻咬她一缕乌油发丝,等着回答,舜钰可不愿再着他的道,想了想谨慎说:“出京时二爷带的都是厚袍子,如今夏至暑热,我替您缝件薄凉的衣裳可好?”
等了半晌不闻其声,抬眼与他目光相碰,却幽深难懂,陡升不自在,撅起嘴儿哼了哼:“我手艺可不赖,您若嫌弃那就算罢。”
欢喜都来不及......怎会嫌弃呢!沈泽棠心底泛起酸涩。
前世里甭说缝衣裳,便是个荷包或香袋,都未曾得她一件。
他那里也傲气自负的很,从不会主动去问她讨,怕遭受拒绝,怕听伤人话,怕嘲讽笑容。
他明明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纵横捭阖半生,何曾怕过甚麽。
却独独栽在田皇后细白的掌心中。
攥紧她的手指,默少顷,嗓音忽然喑哑:“要的!吾要穿你亲手缝的衣裳。”他顿了顿:“还要荷包、香袋、手帕、扇套、剑套、汗巾子........”
他把能想到的皆说个遍,又抬起脚足指着说:“还要一双鞋履。”
舜钰听得额头冒汗,可看他讲得认真不似在玩笑,蓦得揭起那段儿前尘往事......
她一直以为他不稀罕的。
他位高权重,荣华富贵,府邸里专辟个院落,养着十数技艺精湛的裁缝及绣娘。
她曾缝了个荷包想送他,几欲张口又犹豫,怕遭受拒绝,怕听伤人话,怕嘲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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