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对赌局没什么兴趣。
外头的风言风语,他岂有不知,赌坊已经开了盘,看谁能夺得殿试头名,自己乃是最热门的人物,当然,方继藩的那些门生们优势也不小,可不少人,却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认为自己出自名门,这名门之后,策论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王守仁的心底深处,是不太瞧不方继藩的几个门生的,虽然八股做的好,可和欧阳志三人接触的久了,总觉得他们说话做事,总是人慢半拍,那种感觉,卡卡的,像提线木偶一般。
徐经这个人,心思太过活络,属于那种会来事,满门心思都在钻营的那种,这等人,不擅长治学。
唐寅……听说每天被方继藩捉着去作画。
好吧,这些人不值一提,此番,吾必头名。
轿子到了宫外,便要步行了。
此时考生们已经汇聚,等着午门开启,徐经和几个师兄在一起站着,看到了王守仁,伸手朝他打招呼:“王兄,王兄,到这儿来。”
王守仁便凑去,五人站在一起。
等宫门一开,诸贡生鱼贯入宫。
这一科的贡生,有近三百人,头甲三人,即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百余人,赐进士出身;三甲人数最多,赐同进士出身。这个“同”字,其实是“不同”的意思。“同进士”着实令人尴尬:好似饥肠辘辘之时,旁人端好饭好菜,却赫然发现盘粘着一只青头苍蝇,为肚肠计,不能不伸筷子;一伸筷子,又恶心得难受。因此,稍稍自尊自爱之徒,都会将“同进士出身”当作一种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
当然,即便是赐同进士出身,对于无数人而言,也是无法奢望的存在了。
每一个贡生,而今都在摩拳擦掌,都不希望自己被赐‘同’进士,因为这里头关系着的,何止是身份的问题,而是事关着前程。
众人鱼贯着,穿过了午门的门洞,在宦官的带领之下,抵达保和殿。
保和殿里,弘治皇帝已是高坐于此,除此之外,两班翰林官们,则各自站到了两侧,他们看着鱼贯而入的‘晚生后进’们,大抵又想起了想当年自己入殿策问时的荣光,不免感慨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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