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小，还可饱一顿、饿一顿，将的活着，可这两袖清风的好官来了通州，开始他的新政，多少人，没有了活路。”
常成哭了，滔滔大哭，抹着眼泪：“我的母亲，已有六十高龄，米价日涨，病了，抓不起药，便捂着被子，熬过去，是啊，要熬过去啊，她瑟瑟发抖，浑身下滚烫的厉害，没有饭吃，没有粥喝，四处告借，得到的，不过是一张张，官府给的所谓银劵，还说是什么恩惠，恩惠了什么？这银劵，平常人兑换不得银子，只有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才能去官府兑换，他们将百两的银劵，兑换来百两真金白银，可从我们手里，这一百两银劵，只需几斗米可以兑换来……外头锣鼓喧天，说什么太平盛世，可我的母亲，却捂着破絮，这么挺着，咬着牙……这么……这么……”
常成捶胸：“我难受啊，先父临死之时，让我守着这个家，侍奉母亲，早日生下孩子，传宗接代，可是……若不是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怎么肯舍下他们，背井离乡，来这保定府，我……我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对不起母亲，我……我……我没出息，可是……”
他张开泪眼，面仿佛笼罩了死气。
不是你吴宽可以仗义执言的。
常成这样老实本分的人，逼急了，何惧生死，谁可以死而惧之？
他朝吴宽冷笑，目透出的是刻骨的仇恨：“你怎么可以，如此颠倒黑白，怎么可以，将这人间地狱，绘成人间仙境，你也是人，你有血肉，有心肺，却为何……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家母重病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的妻子挨饿受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是什么安居乐业，你的心呢，你的心呢？”
“……”
吴宽懵了。
他恐惧的看着常成。
他看到了那本是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这么个老实巴交的人，突然……在他面前变得恐怖和可怕起来。
吴宽没来由的突然生出了一丝畏惧感，他……竟会畏惧这么个草民！
常成前一步，泪眼滂沱：“你不挨饿，你病重了，有大夫伺候，你还读过书，明白事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说这样的话，你们要逼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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