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淮安又道:“我是想过杀他,恨不能杀他一百次一千次,但我也想过,徜若他死了,你肯定得怪怨我。甚至于,那天晚上若是他没死,咱们至少还有转寰的余地,可他死了,我就留不住你了。”
锦棠咬唇,点了点头。
打不散,吵不离的真夫妻,她和陈淮安,真真儿就是一对打不散又吵不离的真夫妻,因为彼此在对方身上倾注的太多,虽说婚姻千疮百孔,可只要还能有一丁点儿的可弥补之处,他们都会尽力走下去。
若非葛青章的死叫她万念俱灰,至少为了弄明白陈澈到底发的哪门子的疯,锦棠也暂时不会和陈淮安和离的。
可是葛青章死了,还是陈淮安杀的,一切就没有了可转寰的余地。
陈淮安又道:“我绑了他,回去照顾你,然后,等帮你洗过澡,哄着你睡好了,再去找他,就发现他死了……”
当时雨已经停了。
陈淮安是命令属下把葛青章绑在护城河畔一间侍卫们轮岗时所暂歇的,小门房里。
然后,帮他值岗,照看葛青章的两个侍卫,几乎是被一刀毙命。
而葛青章本人,应当是在被生生砍死之后,拖着,扔进护城河的。
从房间到河畔,再到河畔的青砖基石上,全是葛青章双手抓出来的血痕。
再往前走,栏杆上,还有一只被砍断的手,那也是葛青章的。他一只手攥着栏杆,死死不肯松开,于是推他下水之人砍断了他的手,将他给踹进了河里。
而他的那只断手,就算在死后,在被剁掉之后,依旧紧紧攥着栏杆,掰都掰不开。
最后,陈淮安将拦杆整个儿砸了下来,合几人之力,才能把葛青章那只留恋人世,不肯死的手从栏杆上掰下来,放回他的身体旁,安葬。
葛青章那个人的性子,清廉,正直,责任心重。
一辈子,他一直有个暴虐的老娘,再兼嫁过来的妻子半年就投梁,葛青章的人生不可谓不悲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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