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幽州打铁的时候,一天三顿窝窝头,不过为了锦棠的好意,只能捧过来,咬了一口,连连赞道:“好香好香。”
恰这时,陈嘉雨一把推开门,满额头的鸡毛鸡血,笑着说道:“二哥,外头有个妇人找你。”
陈淮安连忙将窝头塞给嘉雨,道:“你嫂子蒸的,可不能浪费它,必须吃完。”
他在京城认识的妇人并不多,但知道他住在木塔巷,并且会冒冒然就寻上前来的,应当只有一个,而那个妇人,一提起来,陈淮安就会……牙疼。
他只当真是那个会让他牙疼的妇人来找自己,走到巷口上,却见亲娘陆宝娟站在顶轿子前面,帕子掩着鼻子,似乎颇为难堪的站着。
还好,并非那妇人。
陈淮安大松了一口气,随即立刻簇眉:“你来作甚?”
陆宝娟生在晋地,并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跟着父亲陆刚,才到的京城。她对于门第,有种根深蒂固的认识,以及渴望和向往。
身为长姐,二妹陆宝妧叫她送进宫做皇妃了,可惜先皇太老,身体又不好。
一开始,因着陆宝妧年青娇美,皇帝倒还贪得些新鲜,后来,更年青,又还聪慧,美貌冠及整个京城的黄玉洛进宫,陆宝妧也就迅速的失了宠,像朵未开就叫雨打蔫了的芙蓉花儿一般,悠悠于冷宫中,到先皇死也未生得一男半女。
无子的嫔妃,按理都该要殉葬的。
所以,她的二妹生生儿的就给皇帝殉葬了。
三妹陆宝琳性子骄纵,也是一直要帮她家招婿的,如今未婚,却带着个孩子,更是没脸。
就为着这两个妹妹,陆宝娟在人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好容易二十年苦熬,她成了次辅家的夫人,可以说扬眉吐气,只在今朝。
原本,她高高兴兴的等着儿媳妇来,心里想的也是,要对儿媳妇好,要让儿媳妇替她早早儿生个大孙子出来,叫她能抱着,于公府之间走动时,给自己掌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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