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漾望着纯白的天花板,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跟着沈非凡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恢复寂静,沈嫣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更气,“陆伯伯,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
“我有我的理由。”陆振华早已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拄着拐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缕无法言喻的痛楚。
回到办公室,沈非凡带上房门,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黎小姐,坐。”
黎漾坐在椅子上,有温热的液体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倔强的逼着,没有落下,她动了动嘴唇,好几次才哽咽着发出声,喊了一声,“沈医生……”
女人哭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沈非凡一下子心就软了,说白了,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情,也不能怪她,沈非凡嗓音低沉,“黎小姐,初晨他怕你担心,什么都不肯告诉你,可他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这些事,全都跟你有关,我想你还是有知情权。”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黎漾的眼泪终究没能忍住,溢出眼眶,坠落在紧紧抓着裤子的手背上,“为什么……”
沈非凡的双眸,闪过一丝哀色,“八年前,他偷偷从陶家村跑出来找你,想要给你过生日,结果被你父亲找人打断了腿,丢到了荒郊野外森林里自身自灭,他凭着意志,拖着残破的腿好不容易从森林里爬出来被人救了,却被查出患了骨癌。”
“面对高额的手术费,伯母无能为力,只好联系的陆伯伯,陆伯伯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有这么个儿子,于是安排他去了法国治疗,手术和化疗把他折磨得变了样,那段时间暗无天日,他头发都几乎掉光了,化疗的副作用让他经常吐得不成样子,他大半部分的时间都不清醒,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就会写日记……”
沈非凡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这是他八年来,写的日记,现在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