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没有撇过头回望他,只是莫名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一个角落,她顺着他的视线,竟无任何一物,只有白白的墙壁,心里不知为何揪了起来,忐忑不安,喜色也略微褪了下去。
“你这不孝子——这方离婚片刻便就想要结婚了!”陶老爷子听闻也是一怔,然后恨恨地道,已无力气再扔烟斗撒气,却还是脸色落下,面上毫无掩饰的不豫之色。
陶太太叹了口气,也尽是无奈,拉了拉陶老爷子的马褂袖边,见状,陶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半晌,转身道:“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已管不了,只盼你们此番能珍惜,痛自悔悟,自爱自尊……”
犹如叹息,陶老爷子半摇头,双手扣在身后,也不瞧任何人,和陶太太走出了病房。
空气顿时静谧了几分,天气凉薄,他静静地垂下眼,叫人看不透。
“……我不知你不能食豆沙。”
曹英佩见众人渐退去,坐在他的病榻前,低低地说,语气有些轻,咬着唇满是歉疚:“对不住。”
说完,她向他方移,亲密地靠向他的怀里,倒也很注意,只是略微倚着他,陶云先未动,只是抿了抿唇,淡淡抿笑,神色悠远,眼眸深长,然后垂下眼帘,抚了抚曹云佩的青发,道:“不,并未是你的错,你勿要计较,我亦未对人说过。”
只有最亲之人方知晓罢了,他心下不甚是什么好滋味,只是空牢牢的,深暗如海的眼眸愈渐朦胧。
十日后出院,他方才在董香之的卧室榻柜里,找到用惯了的那几只舶来的画笔,原是她每日收起放好,还是在榻边,有些许莫名莞尔。
傍晚烟霞漫天,他席地坐在寺庙的一方空地前写生,听着寺庙的晚钟,陶云先略微半晌的失神,手上只是自然的几个比划,浅浅的几笔,一幅淡色的素描已简略成形,画中是一人模糊的轮廓,隐约仔细看,是较小巧碧玉的外形,杏眼微垂,好生腼腆。
他英俊沉静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只是略略淡漠地收起画画的工具,到了家中,恰逢陶太太亦在书房阅书,只淡淡地抬了抬眼,不经意地问:“今日去写生可已为画作取了名字?”
“未取。”
他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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