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过去自己确是对蔺长泽有过妄念。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他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哪个丫头片子不惦记个三两年的?可那都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目下我与他只是朝中同僚,等陛下那头有了旨意,我嫁给那什么二郎,撑死了也只是挂名兄妹,别老琢磨些七七八八的。”
“属下真是彻头彻尾替你着想啊。”魏副将给她分析,有模有样道,“其实我觉得吧,将来若是殿下荣登大宝,将厂督娶了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是个太监,身体上有些缺陷,可后宫那么大,你又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么漂亮的男人,养眼也行啊。”
周景夕听得大皱其眉,不悦道:“你这脑子成天不想正事儿,就思忖着怎么给你将军娶郎君,思春了吧你。”说完神色沉下去,“如今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大计,等将来事成,我绝不会再和他有牵扯。”
听她说完,副将讷讷地有些回不过神。她撑着下巴打量公主,面色难得有些沉重,“可是公主,老实说,迄今为止厂督从未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即便你五年前离他而去,现在回来了,他还是愿意帮你。姑且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看他不会害你倒是真的,陆家的事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么?”
周景夕抱着膝盖歪了歪头,一头青丝垂在锦缎上,好半晌才道,“有些人是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当年我皇父早逝,我一个孤女,身边除了蔺厂公外就只有陆筝。她是我的挚友,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定远侯一家也对我视如己出……”愈到后面声音越低,她眼底的神色黯淡下去,良久才勾了勾唇,“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五公主向来好强,人前人后都不肯示弱,鲜少有这样神伤的时候。魏芙看得难过,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紧了道,“殿下,我怕你为难自己,怕你伤心。”
“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她扬了扬头,仰倒在榻上,面上挂着个洒脱的笑意,道,“爷是什么人啊,大名鼎鼎的女将军,西戎人单听爷的名号就吓破胆,能让我伤心的人还没出生呢。”
魏芙低声叹了口气,伸手将灌了滚水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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