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低矮,但在庞大聚落正中留出大片空地,从聚落之外的地方不断运送石料、聚集工匠,数十根巨大的长石堆砌在地基上。
空地之后的山峰上,立着另一座炮台。
守澳官说那片空地就是番夷的议事广场,他们要在议事广场附近修一座寺庙。
杜备倭说着指向东边林地边沿的空地道:“他们还要在那修一个医馆。医馆,用得着那么大么?像他们寺庙那样,修了半年才堆出台阶,还忙着让倭人雕花纹,十年都建不成!”
寺庙和医馆?
陈沐在脑子里转了转,才完成从东到西的言语转换,寺庙是教堂、医馆是医院。
“那个是什么?”
陈沐抬手指向远方,教堂地基不远的地方两处相较稍小的建筑,同样是石垒建筑,但风格各异。
“西边是他们的营地,岛上有些防备倭寇的驻军,都住在那里,是以前的王姓守澳官建起的,给番夷朝夕讲武以控制他们;东边那个他们叫公学。”杜备倭看了一眼,信手拈来,道:“其实就是给番娃娃们开蒙的私塾,不过也有他们的教爹教神话故事。”
教爹?
见陈沐疑惑而复杂的表情,杜备倭借机脱开陈千户像揽小弟般的胳膊,向前指着道:“前面穿大袍子的就是他们的教爹。”
“他们盖屋舍都是就地取材,佛朗机挖矿不比咱们,直接把山炸个大洞,在山洞里放炮仗,可吓人了。”杜备倭说着还心有余悸,“不拜山神、不拜窑神,开窑前是必须要拜神的,佛朗机人死活不拜,非拿着个破十字架在山里晃悠,还说火药炸的安全,这不是胡扯呢!”
“那他们炸的安全么?”
陈沐问着,指向议事广场,“那些石头都是从山上炸下来的?”
“出事七八次了,一炸就埋人,本官去近畿百姓说了,都不要去帮番夷炸山,死了都找不着。”杜备倭身上似乎有明朝官员对夷人交往方式的典型特征,就是我不管你、你也别影响我,“反正他们雇的都是倭寇挖山,死就死了。”
澳门只有一种矿产资源,就是佛朗机人炸的花岗岩。
议事广场再向南,土黄色逐渐变成白黑相间的卵石沙滩,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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