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上,抬手指点道:“尽快过桥,等你过去我带人在桥边堵一阵,不让吕宋人过去,但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要西夷开炮,我立刻带人往野外撤,后边就得靠你了。”
“法里卡特是西夷,他在城里,说好了他会倒戈开城门,但我信不过他。”李旦有些担忧地望向城墙,道:“如果不开城门,铁栅门用火药难炸开,就在城下离城门远点等片刻,义父的火炮会打城门,但打不打得中要另说。”
“实在不行,就只能冲缺口,冲缺口死伤必重,保住性命。”
在庄公看来,李旦的胆量小得可怜,三句话不离少死人、要保命,但还是知好歹的,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嗯,南蛮人不可信。”
这话把李旦逗得嘿嘿直笑,他信不过法里卡特并非因为国籍,而是因为身份,那毕竟是海盗。他一样也信不过林阿凤,只不过无非现在没人能给林凤带来比陈沐还大的利益,所以他们在一条船上。
弄不好过些时候林凤和陈沐分赃不均,他们就站到对立面了呢?这些事都是说不准的。
但法里卡特能说准,那是真正的墙头草,明军能占据优势,就能让他跟西班牙人打;要是西班牙人有优势,法里卡特多半会顺势当一把忠臣。
李旦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精准,他不是正规军,他手底下除了亲信之外也都不过为了活命,也并不打算帮义父做什么大事。只要能在马尼拉壮大明军声势,他就算没白来。
他笑眯眯地在萨尔塞多面前邀下斥候职责,派出系着赤额巾的亲信揣着马尼拉布防草图一路往北走去。
深夜,马尼拉湾被舰炮齐轰的火光照亮,紧跟着来自北边陆上的军乐声将李旦惊醒,骤然把头脑昏沉的李旦惊得捉刀奔走,边走边慌。
“义父怎么夜袭,这哪儿能看见脑袋红不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