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个贵族值多少盐?”
查尔斯伯爵面对这样一个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回答的问题,坐在普利茅斯他自己修建的监狱牢房内,足足想了俩小时。
所有被俘的贵族都被丢进监狱,反倒是被俘的伤兵与投降的士兵得到更好的待遇,他们正在城外明军看管下修筑一座战俘营,重伤者与未经处理的轻伤士兵还能在城内得到治疗。
难住他的不是这个关于盐的问题,让查尔斯伯爵陷入深深自我怀疑之中的,是究竟什么原因……让他沦落到在自己封地的大城镇自己修建的监牢里思考自己到底值多少盐。
伯爵老爷马上就要追溯到关窍了,他已经领悟到瘟疫来临之时不应该带着家眷和漂亮小姐姐出城寻欢作乐,应该在城内对这些刁民严防死守。
或者城内一出问题立刻跑到伦敦去避难,或许情况也会好很多。
最后,直到最后,伯爵也没想明白自己的部队怎么就溃散了,明明他和骑兵还在奋战,那些部队却没能赶来支援,反而四散而逃,那些士兵辜负了他。
监牢外的争吵打断伯爵思绪,他先听见穿戴铠甲之人走动的声音,随后有青年用极快的语速、暴躁的嗓音说着什么,但监牢石质墙壁让他除了一双很胖、黑色皮靴露出的靴尖儿外什么都瞧不见。
很快,他见到一个只穿武装衣腰间插着斧头的爱尔兰红胡子,身后是那双黑胖靴的主人,那是个皮肤不算白皙的青年男人,逆着火把摇曳看不清表情。
只让人觉得体态健壮且非常高大,穿着大明人并不常见的深蓝色立领短袍,短袍外罩着做工精致的胸甲,肩膀与手臂带着长时间穿戴铠甲压出的褶皱。
他的腰间扎着宽皮带,悬着腰刀,宽松的棉裤插进黑皮靴里,他的皮靴筒被利器划开小破口,能看见靴内层层叠叠的铁甲片。
走在前面的爱尔兰人隔着牢房木栏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木栏,道:“将军很生气,说你用半个时辰还没算出自己值多少盐,你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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