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必定会带给他一些关于外面的事,好似闲谈似的告诉他。
三个月了,耿海被关在这个地牢中已经三个月了。
此刻的他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鬓发间多了一半的银丝,整个人不仅是老了很多岁,甚至是脱了相,身上布满了血肉模糊的新旧伤痕与无数暗红的血渍,连那破碎不堪的衣裳都与皮肉黏连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哪怕此刻把他送到耿安晧身前,耿安晧恐怕也一时认不出这个比路边的流民乞丐还要肮脏干瘦的男人会是他的父亲耿海。
幽暗的地牢里,只有岑隐一人阴柔的声音回荡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
“卑鄙,你们真是太卑鄙了……”
沙哑干涩的声音自耿海的喉底挤出,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似的粗糙,跟过去的洪亮迥然不同。
耿海不是身在局中的耿安皓,老奸巨猾的他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中所暗藏的陷阱……
岑隐这个阉人真是太卑鄙了。
知子莫若父。
他的儿子耿安晧虽然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天姿聪慧机敏,但是耿安晧从小顺风顺水,怎么斗得过从镇北王府的尸堆里爬出来的岑隐,不,是薛昭!
耿海的眼眸在那昏黄的烛火下,愈显幽深不安,三个月前岑隐的狂言还犹在耳边“……本座怎么也会留着国公爷最后一个死,让你亲眼看到你耿家的下场才好!”
那时候,他心里担忧,却还能勉强告诉自己,他们耿家还有百年根基在,就是皇帝也不能轻举妄动。
岑隐想要扳倒他们耿家可没那么容易……只要再过一两年,等儿子彻底把五军都督府握在手中,耿家自能屹立不倒。
没想到岑隐这么快就又出手了!
难道这真的是天亡他们耿家……
耿海双目圆睁,眸中难掩绝望之色。
岑隐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耿海,红艳如血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耿海,你猜猜,你们卫国公府还能撑多久?”
“……”耿海青紫的薄唇颤了颤,双目几乎瞠到了极致。
岑隐嘴角的笑意更冷,蓦地转身,打算离开。
“薛昭!”牢房里的耿海嘶吼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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