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黑、林海峥、赵无忌的簇拥下,穿街过巷,赶回家去。
走到宅子里,夜色已暗沉下来,夜空又簌簌飘落雪花,韩谦将马匹交给守候在外宅的家兵牵走,走进垂花门,看到他父亲正袖手站在枝叶凋零的石榴树前看雪,范锡程、赵阔默然无语的守在父亲的身后。
韩谦将大氅解下来,抖落积雪后交给从西廊迎过来的赵庭儿,见他父亲还陷入沉思中没有注意到他回来,招呼道:“爹爹,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韩道勋转过身来,问道。
“午后陪殿下见过信昌侯后,心里堵得慌,便去晚红楼听曲子了。”韩谦说道,说罢这话,眼神还瞥了站在身后还有些在闹情绪的范大黑一眼,心想要是历史轨迹不改变,这憨货多半第一个站出来捅自己一刀。
“见过信昌侯就好。”韩道勋就关心这事,其他皆是细枝末节。
而从《疫水疏》的出炉以及后续如何实施使之最有利于饥民,大半都是韩谦的主意,他相信韩谦此时能掌握好事情的尺度。
“信昌侯李普出面代临江侯府应承此事,安宁宫那边多半会有警觉,然而父亲这次声名受累不说,还有可能会受到安宁宫的报复、打压,父亲,你真甘心吗?”
韩谦没想去问姚惜水,到底用什么手段去封住冯翊、孔熙荣的嘴,但即便他为三皇子所用的事,不经冯翊他们的嘴传出去,只要临江侯府应承接济饥民之事,安宁宫及太子一系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说实话,姚惜水说得不错,这次要不是信昌侯李普他们强迫,他还是想着拖延一段时间,甚至考虑是不是等一部分饥民渡江北迁之后,再将《疫水疏》拿出来,这样才不至于惊动安宁宫,不至于令他们韩家陷入险境。
只是很多事情,未必如他所料发展,现在只能指望信昌侯府及晚红楼能够充分认识到他父子二人还有大用,能出力死保他父子俩,令安宁宫难以设计陷害。
“你怕了?”韩道勋笑了,问道。
韩谦心里痛苦的呻吟,我当然怕啊,要不是怕你犯犟脾气往死里顶撞天佑帝,要不是怕你有朝一日被杖杀殿前,我也将被车裂于市,我至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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