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活到头了吗?
听说当年在可龙里为八公守孝,司徒也是“哀而不哭”,形貌如常,真是豁达之人也。
两人向苏油汇报了各自的业务,不武之谋的实际操作人,最早是薛忠,之后是苏辐,赵孝奕,等到开始出成果的时候,又换成了石得一和赵仲迁。
一个宗室,一个内官,如果高滔滔再不放心,那就只有亲自来獐子岛坐镇了。
苏油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能给辽国制造点混乱,分散其对西域的注意力,就算是基本成功。至于其余的……我们已经运作了十二年,就算如今耶律洪基醒悟过来,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我们决不想要一个衰弊不堪的辽南诸州,能够争取到的,我们还是要尽量争取到。”
“与王经会面,只是表个和谈的态度,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事儿,关键还在你们,二位,拜托了。”
石得一说道:“这是先帝的遗愿,老奴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定要完成,否则死后只配扔进大海,由鱼鳖所食,无颜裹尸返国,复见先帝于地下也。”
面对侍奉过赵顼的老人,苏油心情也有些复杂,强笑了笑,开解道:“老石不要想太多,如今的大宋对辽国,处处皆得宽绰,处处皆得措手,不是八十年那样的态势了,你尽管放心。”
刚说到这里,堂上巨大的座钟响起了钟声。
已至巳初,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透过市舶司的大玻璃窗,照进堂中。
石得一看着光柱里飞舞的炉烟,笑容里充满从容与自信:“的确,如今的大宋,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