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杨若兰听着对方侃侃而谈,一言一语都切中要害,美目之中顿时泛起一丝异彩。
“诸位也知晓,天宝年间距离如今已经过去百年,天下各地积弊沉重,若不已刀兵开道,那些掌权自立的藩镇大员,焉能愿意交出手中权力?”薛洋叹息一声之后道:“此前杜少使来传诏说唐皇给我封了个王,世袭罔替。然则天下藩镇又有哪一个不是世袭罔替,父死子承?除非是被人谋夺了权力地位。所以王爵对于各藩镇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继续欺压百姓,继续为祸地方而已。唐皇和帝都的襄王不清楚这一点,以为靠着爵位就能拉拢这些人,却不料,此举必会彻底将我大唐天下拖入万丈深渊之中,从此万劫不复啊。”
“王爷是否过于悲观了?”常俊在旁边试探着道:“以王爷之能,淮南军之善战,扫平南境之后,可以从容北上中原,到时候犁庭扫穴,必然可以重整山河,重头再来。”
“扫平天下容易,收拾人心难。”薛洋苦笑道:“连我自己尚且还是个割据一方的藩镇头子,如何能够教化人心?更何况,两位想问的,将来我这个南平王和唐皇如何处置关系还没有着落。”
薛洋说到这里,王徽和常俊一起看着对方,此前对方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在点评天下大势,或者说的是淮南军的主张,对于王徽刚刚问道的最核心的问题却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原本王徽以为薛洋是不愿意,但是此时听到对方主动提起,顿时眼前一震,当即道:“王爷可曾想好?”
“两位觉得,李唐天下若是没有我淮南军崛起,还可支撑几年?”薛洋点了点头之后反问对方道。
“这!”这一下王徽和常俊不知道该如何去评说了,诚如他们所言,自己为唐皇臣子,说这些话已经属于大逆不道了,此时更要说社稷延续之大事,让二人不知从何说起,在薛洋自己毫不讳言之时,王徽二人也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去搪塞对方。
“两位不便说,那只好我来说了。”薛洋哑然失笑,随即道:“前有安史之乱,后有黄巢起兵,两次劫难,祸及大唐根本。帝都长安,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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