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结,直垂至膝上,显得十足的老来骚。
鼻梁上架泛起油光的老花眼镜,脸上皱纹多得仿佛连口鼻都成了褶子,乱七八糟挤在一块儿,象极了千年枯树,是已成精能走路那种。
夫子老归老,于眉目间流露的桀骜犀利,可没显半点老矣朽矣的迟暮。长长精铁戒尺泛着森冷精芒,给他掂在手里,凹陷的老眼恶狠狠盯向教室正中,一张竹课桌后的学生,那股子喷薄欲出的怒火,如同火山蕴蓄已久,到该爆发的时候了。
教室不大,满当当塞进二十名学生,全是九岁十岁的年纪。
孩子们卯发垂肩,头顶小髻子裹着青巾。身穿短扎腰的皂衣加同色绑腿马裤,那装扮是稷下学院的标准校服。校服色调大气质地精良,任谁穿了也能显出大牌名校的范儿,很能给人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二十个孩子里,十九个在感情充沛地朗读,童音高亢嘹亮,本该令老夫子摇头晃脑陶醉其中,奈何那位睡得正香的点着了他的火,眼看大难临头,学生却还自顾自睡着,小嘴不时吧唧几下,吸啜流出来的口水。
“啪~”
炸了!
清脆抽响,响彻整间教室,读书声骤停,精神抖擞的学生们吓得一激灵,各自耸着小肩膀望夫子,大气也不敢喘。睡着的给惊得抬头,眼睛却依然紧闭,嘴角痴笑尚挂,人则早叫戒尺给扯去了讲台前。
原来那把戒尺是神物,不仅有任意伸缩功能,还能不忌活人死人,统统给逮过去,故虽然老夫子与学生隔了足三丈远,尺尖也照样能落到他身上,并凭脆响制造出无与伦比的重低音效,受攻击对象要还能美滋滋做梦,就怪了。
“睡!哈你丫的小屁孩再给老夫站着睡睡看!”
骨节枯手一探,学生的一只耳朵就在夫子指尖变形,清亮的尖叫划过屋顶大梁,梁木震颤,孩子眼睛蓦地睁开,虽然眼儿太小难看清眼珠,至少有两道黑光逼射而出,与两道瞪他的狠辣精光碰撞了个旗鼓相当。
“小小年纪哈,本该朝气蓬勃,却终日半死不活,在睡梦中虚度光阴,悲哉泣哉也!”夫子怪笑,不阴不阳地讥讽,习惯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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