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想来应该是隐匿在南城……咱们如今人手不够,但将所有人集中起来搜索南城,还是办得到的。只要分出些人守住街口,其余人沿街一家一户排查,定能搜寻出来。”
刘远急道:“若是不在南城呢?”
“那也无妨,搜过南城,再搜东城。”
“为何不是西城和北城?”李定邦问道。
“他们说是应天府来的,应天府在玉山以北,他们逃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富商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而往西是上饶城,明知少将军身份,再自寻死路更非智者所为。只有往东、南方向,才可越界入浙江界,以此来规避少将军的追捕……是以,在下以为,非南即东。”
刘远急道:“可你们手下百余人,并非官府捕快,岂能代本县执法?况且,如此大肆搜捕,若造成大量平民伤亡,谁为此担责?”
富商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刘远,只是将目光投向李定邦。
李定邦为难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多卖些银子,学杭州府商人搞什么竞买。
如果私下将军械卖于这其中任意一个商人,这事就不会发生。
至于这些想竞买军械的商人究竟是何身份,李定邦没有兴趣知道,只要银子是真的,别的不重要。
这些年来,一家人追随父亲颠沛流离、征战沙场,先是反明,而后联明,六年前从北直隶败退湖广路上,母亲病亡,四年前忠贞营在湖广与清军大战中,忠贞营大败,幼弟亡于乱军之中,可谓是家破人亡啊。
被吴争整编之后,忠贞营十余万人,愣是被缩减为二万人,无数同袍手足被迫前往浙东,说是安顿,可其实浙东籍北伐军打心眼里瞧不起忠贞营旧部,使得旧部中不断有人返回广信、饶州二府求父亲收容。
都是一起从血雨腥风中滚爬过来的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苦难兄弟,怎么忍心弃之不顾?
可这不是多几十、数百人,那是数万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