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好唏嘘的呢!你便是死了,也已成定局。他说,阿离你听好了,我不怪你。他日你若是能替我家保下一条血脉,也不枉费你我二人相交一场了。”
“明明失去了一切的是阿训,我却软弱到还要他来安慰我。”太子说着,又喝了一杯酒,“我从出生起,就一直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小时候事事都听阿训的,长大了些,人人都说我庇护着东阳,其实都是东阳在支撑着我。”
“我听了阿训的话,便开始听话的吃药,过了月余,终于好了起来。等我去皇后那里寻阿训的时候,他们却说,阿训已经死了。哈哈,我去问阿爹,我问他阿训为什么要死。阿爹说,他是病死的。”
“生病的是我,阿训却病死了。”
太子给姜砚之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了,一饮而尽。
姜砚之瞧着烧得慌,忙给他夹了一些菜。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太子,他们以为他们兄弟贴心,太子却一直把他当成是小孩子,从来都没有同他敞开过心扉。
“阿训死了之后,我病了很久。那会儿皇后有孕在身,大陈初立,阿爹没有心情管我。可是后来有一日,中宫着了火,皇后连带着嫡子一道儿没有了,就连阿训的阿娘,还有他阿娘当时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他的庶出弟弟,全都烧死了。”
“我得到消息之后,撅了过去,我连阿训最后的遗愿,都没有做到。”太子说着,嘲讽的笑了笑。
姜砚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小到大,他因为特殊,并没有一个特别亲近的朋友,更别提什么生死之交了。
他没有伴读,也没有年纪相近的皇弟,除了一直藏在他心里的小妖怪,什么都没有。
“大兄,你哭了。”
太子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早就说过了,大兄一直都是内心软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