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带石桥,桥边有一株不老松。无论远近,尽被大雪覆盖。
画技不见得有多么高超,画的也不是什么绝世景致,可是画中的空寂落寞简直要透纸而出,让人觉得这世上只剩下了这一地雪,这一座桥,一棵树。
画室里一屋子缤纷斑斓,刘琰却一眼看中了这幅没颜色的画。
刘敬问她:“怎么挑了这幅?”
“刚才在屋里,三姐也这么问我来着。”
“那你怎么说的呢?”
“不知道。”刘琰说:“或许其它的都有颜色,就它没有吧。”
问她……她书画上那点儿底子,刘敬比别人都清楚。
他还是直接问正主儿吧。
“这画的是什么地方?”
赵磊说:“是檀云寺后山,这是五年前冬天画的。”
刘敬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不象姐妹们那么懵懂,赵磊说个头,刘敬就知道了这张画的来龙去脉。
赵老尚书死了之后,因为故乡早已经没人,故此并没有送葬回乡,就葬在了京郊,赵磊说的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山上为祖父结庐守孝。
亲人尽逝,孑然一身,在古寺旁守孝,连降大雪,这画的是雪景,更是心境。
刘敬觉得妹子要人家这张画不太合适。
赵磊自己倒是很看得开:“这张画画完之后,我一直放在箱子里。后来这间画室整修好,晒画的时候就把它挂上了。现在回头看看,当时在山上的日子也很清静——当时觉得很难熬的事,过几年再看,也就心平气和了。”
刘敬低头再看那张画,或许是因为赵磊的话起了作用。
现在再看,就不象刚才那样觉得空寂难当了。
现在觉得难熬的事,过个几年回头再看,约摸都会觉得不过如此。
刘敬想到了自己的腿。
刚伤腿的那些日子,他又何尝不是苦痛难当?身上的伤痛是一回事,心里的重压几乎让他难以承担。
现在想想,断腿总比丧命好。毕竟当时的情势,他也有可能不光断腿,摔断脖子都有可能。
或许再过个几年回想现在时,这腿伤也算不得一回事了。
他告诫刘琰:“你讨了赵公子的画,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扔了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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