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地触,一下一下地触——仿佛有戏了,你猛地将鱼竿往上一提,抛到空中的鱼线果然银亮亮地一闪,却是轻飘飘一条极小的鱼,小到你摘下它时都弄不明白,如此秀气的一张小嘴竟然也会贪饵吞钩……
而且贪得不可理喻。你换了饵,它照例又来触,若是不理,钩上的饵立马就给啃尽,若是有动静就提竿,这种小鱼似乎让你没法提完。碰上这种情况,除了改变饵料,或者换个地方,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过在所有的小鱼里,最好吃的还数这小麻条。小麻条不独肉多肉细嫩,吃时也很方便,肉里几乎无刺,仅中间一道脊刺而已。其鱼鳞细到不必批去,肚子里也就一根细肠,掐不掐都无所谓。清一色的小麻条很难得,因为钓鱼不可能钓的全是这玩意,除非让人发疯。
所以,通常的小麻条都是和别的小杂鱼一起烩。但烧出来端上桌后,细长圆润的小麻条总是被那会吃的人先下筷子搛走。有经验的人在买小杂鱼时,总是尽可能多地挑捡小麻条。
早年在乡村时的冬日,家人常会弄来一堆有小麻条的杂鱼,一番收拾,煮进锅里,搁上板酱和水磨大椒,煮到汤极稠极浓,直至小鱼的肉都会掉落在汤中。出锅前撒上些从菜园里掐来的葱绿蒜苗或芫荽叶子,香气极是诱人。
一般都要煮上好几碗,一碗热的现吃,余下的留待冻成鱼冻。次日吃早饭时打开碗柜,端出小鱼冻,凝脂一般,像皮蛋那种半透明的琥珀色,鲜红的辣椒与深碧的嫩蒜苗叶全被裹在鱼冻之中。
天气愈冷,鱼冻凝得愈加厚实,用筷子颤颤挑起一块,入口爽滑滑的,抿一抿,舌头一裹就化了,满嘴的鲜美,夹着快心的辣感,无论是小鱼还是鱼冻,均是至鲜,特别能下饭。
小麻条还有一种妙吃:用盐稍微码上一天,晒成半干油炸,类似椒盐做法,入口极脆,骨肉皆酥,那真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隆冬时节,一盘小麻条鱼冻就上半瓶山芋干老酒,外加一碟盐豆子,一对老哥俩或许就会刮拉出许多掏心窝子话来。
小麻条喜石隙,在一些石头驳岸的水域,常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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