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连夜简单收拾了一通,搬回了这个破旧的弄堂。
车夫帮她把行李拿进去,白贤就站在门口看着,好像要把这屋子都打量一遍。
搬好了,顾纭又乘坐黄包车去了报社,行李等晚上下班再收拾。白
贤又跟着去了。车
夫拿了钱,非常快速跑了,生怕沾染了晦气。
顾纭若无其事。
等她下班的时候,白贤又在不远处。顾
纭看了眼他,没什么反应。
她晚上是在房东家吃了饭。房
东太太把其他几户的备用钥匙给她,又告诉她,每个月哪一户哪一日要交房租,交多少等等。
顾纭拿了个小纸笔,在旁边一一记下了。“
顾小姐做事细致。”房东太太夸她,“那我就全托付给你了。”第
二天,房东全家就回浙江的乡下去了,躲避兵灾。顾
纭除了要上班,就是帮房东看房子。
炮火声越来越近,能逃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人多半是贱命不值钱,逃和留一个结果,就没挪窝。
顾纭也属于这样的贱命。
她很任命,并不惊慌,默默过她的日子。
只是冬天下雨,屋子里潮潮的,阴冷潮湿,让得过且过的生活也上了一层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