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竺摇摇头。
“意外的可怕,在于它的突如其来。父母老去,每个人心里都有准备,等父母去世的时候,悲伤是有限的。
可意外,是你心里毫无准备。你尚未设防,一场风暴雨就降临了,把什么都冲地一干二净。
道观的惨案,给我师父留下了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阴影,已经浸透了他的骨头和血液,你想轻易让他改变,让他定居下来结婚,不可能的。”陈素商缓缓道。
雪竺脸色有点白。
陈素商继续道:“我不是吓唬你,而是事实。你跟我差不多的年纪,经历太少了,很多时候不相信‘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可生活里,就是会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雪竺轻轻咬着蛋糕的小勺子。
她心口被堵得满满的,再也吃不下什么了。
茫然放下了小勺子,她看着陈素商,眼泪就滚了下来。
陈素商拿出帕子给她。
雪竺轻轻拭泪,哑着嗓子道:“我明白了,我随缘,不再强求什么。”
陈素商这才慢慢舒了口气。
她们俩闲聊的时候,佣人进来对陈素商道:“小姐,胡先生来了。”
陈素商下意识站了起来。
她最近对姓胡的人敏感。
上次那个姓胡的,被她抓到了之后,霍钺处理完了。听师父说,霍钺已经在留心其他的胡氏。
“请进来。”陈素商道。
这次进来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道长的好朋友,那位从胡家逃离的人。
胡先生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咖啡色西装,黑色大衣,身材挺拔,只是头发几乎全白了。
他的脸,瞧着还算中年,头发又是雪白,这样就让他有点像洋人了。
“长青呢?”胡先生好像挺着急,一进门就直接问陈素商。
陈素商时常和他通话,却只见过他一次。当面说话,她感觉很陌生。
“师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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