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警告和轻蔑,看得李广年下意识地发了抖。
是啊,他又何俱?那件事情一旦说穿,可就不只是李贤妃和白兴言两人的事,白家和李家全族也得跟着陪葬。可是如今白家出了个天赐公主,背后还有个十皇子,就凭着天赐公主如日中天之势,说她能保下白家也是有可能的。而天赐公主跟她那个爹本就不亲,关系早就随着生母的一头撞死而分崩瓦解了,到时候只扔出一个白兴言来了事,倒霉的就只有李家。
在这场困局中,只有李家才是输家啊!
李广年面色惨白,跌坐回椅子上,连五皇子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只在那控制不住地想着李家所有人被送上断头台,冷汗浸湿全身。
君慕丰走出学士府,竟带着几分轻松。
撕破脸了也好,从今往后,李家就算是作上天,他也不会再插手任何一件事了。一个打从他出生起就在虐待他的母妃,他顾念了这么多年,也还了生他一场的人情债。
都说他像狐狸,可狐狸一向狡猾,哪有活成他这般憋屈的狐狸?
不过也不尽然,从前不认得白鹤染,也没觉哪里就憋屈了。随便拉扯李家一把,也没觉得费多大的事。甚至这一次如果要杀的是别人,他兴许也不会有多大的心理负担,毕竟杀人而已,又不是没有杀过,比起亲戚一场,比起所谓母族,那些生命不值一提。
可是偏偏就遇着了白鹤染,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同他开的一场玩笑,竟就将他这个人吊在那个丫头的身上,甚至于走这一场就为了同李家翻脸,更甚至甘愿待在那大阵之中,陷在从前过往的痛苦里面,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再也不想出来。
君慕丰想,这或许就是命吧!许是前世就欠了那姑娘,这辈子注定是要还债的。
“咳咳!”他咳了几声,随从品松赶紧上前来搀扶。那座大阵已经将他家主子折磨得不成样子,太医说想要养好身子,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可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往北寒之地去了,这样消瘦孱弱的身体如何受得了?
“表哥!”有人叫他,是个女子的声音。君慕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只觉来人有些面熟,像是他舅舅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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